猛然睁眼,极目过处,雪白幔帐低垂逶迤,床前一道古旧兰石画屏堪堪阻隔了看向外间的视线。
赵离心下茫然,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房门推开,一个模样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跑了进来。来人一身复古装扮,头梳双髻,一见她便扑身上来,喜极而泣:“小姐,你总算醒了,奴婢以为你不要奴婢了呢?”
盘问一番之后,赵离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穿越成流云国丞相府嫡出大小姐沈天歌了。
“靠,还真他娘的穿越了。”
沈天歌忍不住悲愤哀嚎,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发生在她这堂堂一介杀手身上,不过,听说古代盛产美男,想到能一饱眼福,低落潮湿的情绪瞬间高涨到极点。
听着自家小姐一个人在那自说自话,淡绿陡然想起正事儿来,不由轻声说道:“小姐,让奴婢伺候你更衣吧,待会儿三皇子可要来探望你呢。”
三皇子?
一听来人是个皇子,沈天歌顿时眼睛一亮。
在小丫头的帮助下更了衣,院外便来了一位俊美男子,沈天歌一见来人,面如冠玉,风流倜傥,顿时双眼冒心。
三皇子眼见沈天歌脸上那抹熟悉而恶心的花痴表情,眉头嫌恶地皱起,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色,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不由敛了思绪。
缓步走近那正对着自己犯花痴的白痴女人,故作深情地凝着沈天歌,满目沉痛地道:“天歌,让你受委屈了,当听到那个消息后,本王只恨当时没能陪在你身边,不然那样的事便不会发生了。如今这般,如果你不愿嫁给我九弟,本王便去跪求父皇下旨解除你两的婚约,就算为此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看着沈天歌渐渐趋近脸,慕容祈深情的‘忏悔’戛然而止,眼底厌恶之色一闪而逝,这抹情绪虽然快如闪电,依旧被沈天歌快速扑捉到了。
她不禁心下冷笑,感情这三皇子是来演戏的,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九弟是谁,但若不顺他意,岂不辜负了他不辞辛劳特意赶来这做戏的一番苦心。
沈天歌心思电转,倏地双眸蕴泪,低低地抽噎道:“如此,民女便心领了,只望王爷说到做到,民女便在此等候王爷佳音了。”
说完,她快速抬头看了三皇子一眼,瞥见他呆愣的表情,心下冷笑,看你还能装到何时。
慕容祈哪里知晓,面前之人早已不是那个任由他摆布的沈天歌,身体里已经住进了另一个灵*,二十一世纪声名赫赫的二流杀手赵离。
思量了一番,三皇子还是不死心地道:“天歌,你放心,本王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只是也许自此之后,我们也只能两地相思了。”轻叹一声,三皇子的眼中勉强流露出一丝伤感,他自是知晓沈天歌对自己的情谊,相信她听到两人以后不能再见面了,一定会开口阻止的。
果然,他刚一说完,就见沈天歌快速抬头,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三皇子心底顿时燃起熊熊的希望之光,只要这个女人还爱慕自己,自己便有本事让她言听计从。
只是……
不待他有任何准备,冷不防怀中陡然多出了一具娇软身躯。三皇子瞬间似被什么恶心的东西黏住了般,正要伸手推开怀中的女人,手方抬起,顿觉眼前一黑,瞬时失去了知觉。
沈天歌退身一步,看着那瞬间摔倒在地的男人,眼底闪过浓浓的鄙夷,“白白生了这么一副好皮囊,竟然这样笨,真是浪费!”
淡绿早已被沈天歌的举动惊住了,“小……小姐……”颤颤巍巍的才说了两个字,下一刻,顾云歌的举动彻底将淡绿吓傻了。
她嘴巴慢慢找张大,看着沈云歌冲上去对着三皇子就是一顿胖揍,只打的那张俊脸面目全非,鼻血横流,这才拍了拍手,停下。
淡绿此时已经惊吓的说不出话了,忽然看到沈天歌转过头来,对她说:“去书房给我拿笔墨纸砚过来。”
很快,淡绿拿了东西回来。
沈天歌冲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嘿嘿奸笑两声,抓起笔刷刷刷快速的写了张五十万的借条,直接拉着三皇子的手摁了手印。
“啦啦啦~太爽了~”对着借条大大的亲了一口,沈云歌得意的将借条收进怀里,又在将三皇子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两脚,然后便直接让淡绿找了两个可靠点的家丁,给了些碎银子,直接将三皇子神不知*不觉的从后门扔了出去。
至于怕不怕被人认出三皇子来,这完全不在顾云歌的担忧范围内,此时三皇子那张脸,定然连他娘都认不出来!
是夜。
沈天歌刚洗漱完毕,正待熄灯睡觉,顿觉身后有若芒刺在背,凭借多年来的敏锐嗅觉,自是早已发现屋内有人。
沈天歌缓步走到床边,伸手在枕头下一阵摸索,窸窸窣窣磨蹭了半响,这才一脸失望地自言自语道:“咦,我明明记得放在这里的啊!怎么会没有呢!”
喃喃自语间,人已走到了横梁正下方,纤手轻举,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脑袋,而在这无足轻重的举动中,一股清淡的幽香若有似无地漫开来,当藏在暗处的人反应过来时,只来急暗骂一声卑鄙便失去了知觉。
沈天歌垂眸,视线落到地上之人脸上时,顿时到抽一口凉气。
她看到了什么?谪仙还是天神?
脸颊宛若上苍的精雕细琢,每一道弧线都完美无瑕,那眉,似聚了临渊轻雾,世间所有的瑰丽都聚在了此处。那薄如蝉羽的长睫下掩映的又是一处怎样的糜丽奇景?
悬胆俊鼻下那方轻抿的薄唇,滟若朝霞映雪,那极致的弧度,惊心动魄,颠倒容华。一袭鎏金黑袍包裹着那具修长劲壮的长躯,领口轻开的一线玉色,令人心驰神往。
不知不觉间,沈天歌的魔爪已经在无双的容颜上来回搓揉了几个回合,手下的触感,犹如一匹上好的锦缎般滑爽,在某人正肆无忌惮地吃着豆腐的同时,那双轻瞌的眸子陡然睁开,伴随着风光霁月而来的是浓烈杀机。
沈天歌只顾着在某人身上吃豆腐,哪里会想到手下之人会突然醒来,当双手被一双冰冷刺骨的大手钳制住时方警觉危险的来袭,陡然抬眸,对上一双瑰丽而冰冷的瞳眸时,心底既惊艳又惊讶!
惊艳那双眼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美,惊讶的是这个人怎么会在这么短时间内醒来?难道她配制的药失效了。
不待她推算出答案,躺在地上人一个鲤鱼打挺,趋身上前,挟裹着磅礴内劲的掌风已迎面袭来,危险迫近,沈天歌当下也没心思去花痴了。
挥拳全力应战,两人很快对上,不到两个回合,沈天歌便败下阵来,但看那人并无收手之意,挟风裹劲的掌风直取要害,眼看自己便要成那掌下*,突然灵机一动,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前的雪白来。
下一秒,只见那人眸色一凝,凌厉的掌风方向一转,堪堪虚发一掌。
见状,沈天歌索性胸口衣襟一敞,耍起了流氓。接下来的战况,胜负自见分晓。对于一具自己曾碰过的少女娇躯,男人自是畏手畏脚。
看着眼前耍无赖的女人,男人眼中幽光微闪,想来今日想要杀了这女人亦是不可能,顿时生了逃遁之心。
沈天歌岂会让他如此轻易逃去,瞅准机会,饿狼扑羊般猛扑到男人的怀里,双手紧紧搂着男人劲壮的腰,口中大呼非礼!霎时间,屋外陡然传来丫鬟担忧的嗓音:“小姐,你怎么了?”
闻见声音,男子眸色一冷,挥手推开死赖在自己怀里的女人,抽身而去。只是那离去的男人并未发觉,那女人竟被自己推撞在桌角上,撞晕了过去。
当沈天歌醒来时,想起晕倒前的那一幕,当即咬牙切齿诅咒外加发誓道:“臭男人,我俩的梁子结大了,此恨绵绵无绝期,除非老娘将你睡了时!”
接下来几日,沈天歌在贴身丫鬟那儿也旁敲侧击地了解了一些事儿。
感情真正的沈天歌是被人在宴会上设计和九皇子慕容九发生了关系才跳荷花池翘辫子的。
呵呵,真的沈天歌死了,但她这个假的却活了,估计幕后之人还会出后招呢,都来吧,让姑奶奶看看都是些什么妖魔*怪在作祟。
眼看沈天歌和九皇子的婚期将近,相府上下布置得喜庆之极,宫里也派来两个教导嬷嬷,折磨得沈天歌欲拿刀劈人。
想她堂堂杀手,干的可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如今却被两个面瘫似的老太婆教导得小手绢甩得溜溜转。
沈天歌顿时觉得一世英名,毁在旦夕。
当然沈天歌这过得水深火热,雅苑里的那位亦过得冰火两重天。
得知沈天歌那个懦弱无能的花痴竟突然转了性子,答应嫁给九皇子,沈如月便恨不能冲上门去举剑砍了那废物。
当然如今沈天歌明面上标上了九王妃的尊号,她却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明目张胆的欺凌那废物了。想到此,沈如月眼底厉光一闪,霎时计上心头。
梅苑,沈天歌欢天喜地地送走了宫里那两尊煞神,水深火热的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是夜,沈天歌熟睡之际,一道黑影悄声撬开沈天歌居所的门窗,飘身入内,看着躺在床上睡相‘销*’的女人,手中匕首迎着床上女人的脖颈横切了过去,眼看那匕首即将触到女人的脖颈,却见一只玉手狠、快、准地擒住了握着匕首的那只手,随即一个怪异回转。
只闻咔嚓一声。
接着便是腕骨被卸掉的清脆声,当黑影反应过来时,已被沈天歌下了软骨散,吃了一顿红勾拳,打爆了牙床,拍扁了鼻子。
经受过十八般酷刑,黑衣人终于说出了幕后指使之人。
“沈如月!”
翌日,沈天歌吩咐丫鬟准备了一份厚礼,轻车熟路地去了沈如月的雅苑。当沈如月看到沈天歌完好无缺地站在自己面前时,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碍于沈天歌当前的身份,还是将沈天歌请进了屋子。
沈天歌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对面一脸柔婉的沈如月,不时唉声叹气地道:“几日不见,月妹妹当真出落得愈加标致了,看得姐姐都忍不住想辣手摧花了。”
沈如月冷笑:“妹妹哪能与姐姐比啊,众目睽睽之下,也敢公然勾引男子白日宣淫。”
“哈哈,月妹妹是不是特羡慕姐姐我这么热情奔放?”说着沈天歌对沈如月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姐姐知道月妹妹是极羡慕的,这不姐姐今天来不就是为了成全你吗?”
语毕,沈天歌当即举着一个黑色瓷瓶向沈如月缓步行去。
看着沈天歌手中的东西,沈如月当即脸色巨变,目露惊恐,她自是识得那是什么,这废物想干什么?
看着沈如月惊恐的小脸,沈天歌倏然伸手扼住沈如月的脖颈,皮笑肉不笑地道:“原以为月妹妹会喜欢这东西呢,啧啧,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怎么像吃多了噎着似的。”
“你想……”沈如月话未说完,顿时一顿干呕。
见状沈天歌倏然抬手搭上沈如月的手腕,继而一脸神秘地笑了起来:“有趣有趣,姐姐本还念着让月妹妹好好奔放一回呢,原来月妹妹早已奔放过了。”
闻声,沈如月顿时如遭雷击,当她转过身来时,沈天歌已转身离去。看着沈天歌离去的背影,沈如月贝齿紧咬,冷声道:“竟然让你这废物知晓了我的秘密,你必须死。”
沈天歌听着背后隐隐传来的低咒声,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反正这古代的闺阁生活也无味得紧,那她不防陪这些玩意儿好好玩玩。
大婚这日,沈天歌早早地就被丫鬟婆子从被子里掏了出来,强压着坐在妆镜前,修容整面,黛上眉梢如远山,粉脂扫面胭脂色。凤冠垂珠朱颜隐,霞帔着身如火烈。
沈天歌在丫鬟的搀扶下,一路向大门处行去。
相府大门前,九皇子一袭大红喜袍,衬得那张俊美的脸孔更是面若冠玉,俊美不凡。在宾客隐忍的嘲讽目光中,沈天歌任由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牵着上了花轿。
送亲队伍逶迤数里,一路蜿蜒着向九王府的方向行去。
约莫一炷香后,送亲队伍终于抵达九王府,慕容九躬身将花轿中的沈天歌抱出,举步进了王府,一路到了喜堂。
喜堂中,一脸威严的皇帝和仪容高华的皇后并排端坐主位,群臣分列两侧,依照官阶依次落座。
沈天歌整个儿被喜帕遮挡住了视线,看不清堂中情景。透过喜帕下方,只见两侧一溜黑色锦面皂鞋延绵远去,看不到尽头。
站在堂中,听完礼官一段冗长的唱诺后,这才正式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新郎送新娘进洞房。”
将沈天歌送进洞房后,慕容九径直离开去了前厅,听着门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沈天歌陡然一把扯下头上的盖头,这一举动可将屋内的两个丫鬟吓得不轻:“王妃,不可,喜帕现在还不能取下呢。”
沈天歌出声截住丫鬟的话头,笑道:“没事,我这不是已经弄下来了吗。”
“王妃,这……..”丫鬟一脸为难地看着沈天歌。
“哎,好了,我知道你们怕什么,没事,发生什么事都有我顶着,你们不用担心。”沈天歌一脸不耐地挥手道:“你们都在门外候着吧。”
“这………”两个丫鬟面露犹豫。
“如果你们再在这磨叽,我就将你们嫁出去。”沈天歌此言一出,两个丫鬟顿时几乎是以风一样的速度奔出了房门。看着两个丫鬟瞬间消失的身影,沈天歌脸上全是奸计得逞的欠扁笑意。
沈天歌抬手扯掉头上的凤冠和簪子,猛然扑到桌旁,对着桌上的福果一顿风卷云残,边吃边筹谋着如何将自己的新婚夫君放倒。
当慕容九推门走进屋子时,只见桌上杯盘狼藉,福果洒了满地。
修眉微蹙,慕容九走到床畔停下,便见床上的女人毫无形象,四仰八叉地躺着假寐。
眼底一抹嫌恶之色划过,慕容九直接伸出手,打算将这女人扔出去。原本双目紧闭的沈天歌突然睁眼,小手一挥,一阵轻雾顿时在慕容九眼前袅腾。
慕容九已经大意过一次,岂会给她第二次机会?
只见他大袖一拂,接着那白雾便消散无踪了。
一击不成,沈天歌眼底一怒,伸手狠狠戳向慕容九的胸膛,“你这个铁石心肠小气吧啦的男人,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对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当然某位被气愤冲昏了头脑的女人虽然没忘临危揩油吃豆腐,却全然忘记了,自己现在就是这个被她说得一无是处的小气男人的媳妇儿的愤世真相,犹自喋喋不休地怒骂外加诅咒。
慕容九凝目看着眼前胡言乱语的女人,唇角微抿,却是一字不言。
骂了许久都没听见声音,沈天歌心下暗喜,看来这个男人还是挺识相的。只是欢喜未去,却突添心伤。
当她一脸喜滋滋地望着慕容九,一脸志得意满时,却只闻慕容九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说完了就可以滚了。”
从两人武力悬殊的严峻问题上考虑,沈天歌深知自己根本讨不到任何好处,却又不甘就这样‘退位让贤’,只得软下声音凄声道:“小女子自出身便体弱多病,爹不疼姨不爱,下人踢完妹来踹,十五年土狗生涯如一日,十五载风霜刀剑严相逼,十五年与天争命如蝼蚁,十五载人间冷暖看不尽。啊,命怎一个惨字了得。”
一段凄然吟咏完毕,沈天歌都觉得自己被自己给感动到了,想来慕容九这只小气的男人定会心生怜惜,那种强者同情弱者的怜惜。
然而与沈天歌想法背道而驰的是,慕容九只是古怪地睨了她一眼,重复道:“说完了就可以滚了。”慕容九仿佛只会说这句话般。
沈天歌瞪眼,眼看这男人油盐不进,顿时悲愤:“靠,心黑成这样也不早说,害得老娘还在不断绞杀脑细胞。不就是个破屋子吗,老娘大度地让给你了。”
慕容九冷眼瞧着她,眼底带着探究。
沈天歌眨了眨眼睛,突然凑近他:“不知老娘的这份大度有没有令你自渐形秽,突然改变了想法?”
水袖中手腕翻转,沈天歌突然出手,最后放手一袭。
然而……
慕容九早已识破她的动机,一个潇洒的抬腿,硬是将沈天歌踹出了屋子。
“嗷呜……”
“靠!”
捂着几乎被摔开花的屁股,沈天歌疼得呲牙咧嘴,猛然跳起来转身对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怒骂道:“靠,遇上你这么个灾星,劳资认栽了。”
骂完犹不解气,一瘸一拐地走近那两扇紧闭的房门,抬脚狠狠地踹了几下,这才转身另投他院。
翌日。
按照风俗,沈天歌今日要随慕容九进宫请安。
一大早,两人收拾妥当,乘车入宫。
途中两人没有任何言语交流,有的只是冰冷眼刀相加。
两人前后错开一步向皇后的凤梧殿行去,等到了凤梧殿,皇后抬眼冷淡地扫了慕容九一眼,最后落在沈天歌身上,一脸鄙夷:“你就是沈天歌?”
沈天歌恭敬应答:“是。”
“哼,果真是个没脸没皮的。”皇后不屑轻哼。
“民女不知娘娘这话何意?”沈天歌微垂的眸子掠过一抹冷色,感情这老妖婆是想羞辱她来着。
“大胆沈天歌,白日勾引皇子,天家颜面何存?”皇后大怒。
“娘娘此话不妥,民女与九皇子本就两情相悦,你情我愿,何来勾引一说。”沈天歌侧脸看了慕容九一眼,大言不惭道。
沈天歌说出此话,慕容九只是侧眼看了沈天歌一眼,既没反对也没否认。
皇后冷淡的目光落在慕容九身上,淡漠地问道:“小九,她说的可是真的?”
慕容九拱手,语出惊人:“儿臣与她不熟。”
沈天歌猛然侧脸,眼底带着恼怒,咬牙切齿,暗暗骂道:妈的,真是个吃里扒外的玩意儿。哼,你以为你不帮我,我就不能将这个老妖婆摆平吗?
“大胆贱婢,竟敢骗本宫。”皇后的手狠狠拍在桌上,冷笑道。
沈天歌沉声道:“娘娘有所不知,民女对王爷早已心生爱慕,是以那日王爷对民女示好,民女才……”说到此,沈天歌突然一脸羞涩,继续道:“以为王爷对民女也有意思,民女一时思虑不周,才让娘娘误会了。民女知道娘娘心怀天下,悲怜世人,怎会真的与民女这等身份低微的人较真。”
沈天歌一句话堵死了皇后,皇后只是眯眼瞪了沈天歌一眼,冷笑一声:“在本宫面前,最好收好你的狐狸尾巴。”
万恶的封建帝制,来到这儿,她就只有被压迫的份儿。沈天歌心下哀嚎,胳膊拧不过大腿,在别人的地盘上,吃了亏,也得闷声受着。
“娘娘说的是。”沈天歌瞬间低眉顺眼地应道。
她可没兴趣陪这个闲得蛋疼的老妖婆扯淡,只得顺着她的说两句示弱的话,捋顺她浑身炸开的毛。
见沈天歌低眉顺眼的样子,皇后顿时一脸满意地撇开眼,抬手示意侍立在旁的宫女将手中的茶递给沈天歌和慕容九。
宫女端着茶水走到沈天歌面前,沈天歌伸手端过,碎步至皇后面前几步开外的地方跪下,恭顺地递上茶水。
皇后冷睨了沈天歌一眼,伸手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沈天歌微垂的眸子波光诡谲,这抹诡谲波光落入慕容九眼中,慕容九心下一凝,这个女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离开凤梧殿,二人继而去贤妃那儿请安。
沈天歌心下欢快之际,耳中陡然传来慕容九的嗓音:“你刚才做了什么?”
沈天歌抬眼,斜睨着慕容九,“做什么要你管。”
“女人,往后最好给本王安分点。”慕容九眯眼,眼底射出一道冰冷厉光。
“我呸,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娘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往后少在我面前充大爷,老娘还真不吃这一套。”沈天歌学着慕容九的样子,眯着眼,冷笑道。
慕容九冷冷地睨了沈天歌一眼,甩袖离去。
看着前方人快步离去的背影,沈天歌不由一路小跑着追上那怒而甩袖离去的人,心中暗骂:真特么小气。
不一会儿,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淑芳殿。
“儿臣,儿媳恭祝母妃金安。”淑芳殿中,沈天歌和慕容九跪身对着端坐在锦榻上的贤妃请安。
贤妃起身,上前一把将儿子和儿媳扶起,笑着道:“这儿没外人,不用这么多礼。”
“哇,母妃,您皮肤保养得真好,如不知道您是谁,我还以为你只有十几岁呢。”沈天歌突然一脸惊赞道。
贤妃面露讶色,瞬时反应过来,抬手轻轻抚了下鬓发,疏淡地笑道:“天歌休得哄本宫开心。”对于沈天歌,她是没什么话好说,但想到她嫁给自己儿子的因由,对沈天歌,她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哎呀,母妃,天歌说的都是真的,不过,如果您能再做下面膜,相信皮肤会更好。”沈天歌自然听出了贤妃话里的疏离,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开始打起了小九九。
“面膜是什么?”听着沈天歌说着一些陌生的词,贤妃不由好奇地问道。
“嘿嘿,母妃有所不知,面膜可是驻颜美容的好东西,经常做面膜,能让您青春永驻。”沈天歌一脸谄媚地笑道。
贤妃心下动容,世间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青春永驻,尤其是她们这些生活在九阙深宫的妃子,谁人不想博得那人青睐。
看着自己母妃被某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哄得团团转,慕容九心下一阵烦闷,半眯着眼,细细打量起了眼前的女人。
见贤妃动容,沈天歌当即付诸行动,让宫女弄了些*瓜和蜂蜜来,当场为贤妃做个*瓜蜂蜜面膜,用后,贤妃摸着自己的肌肤,觉得自己的肌肤果真如沈天歌所说,嫩滑清爽了不少,顿时眉开眼笑,对沈天歌亲近了不少。
对于贤妃前后态度的转变,慕容九心下有了几分思量,别看他母妃平易近人,其实最是疏淡,除了他和那人,几乎不见她对谁这么亲近,看来他得从新审视眼前的女人。
贤妃拉着沈天歌,一脸温柔地笑道:“九儿可为母妃娶了位好儿媳啊,母妃甚是喜欢。”
闻言,沈天歌毫不谦虚地谢道:“天歌谢母妃夸赞。”
贤妃看着沈天歌俏皮的小脸,不由嗔怪道:“你这小丫头,还真是一点也不谦虚。”
“人嘛,谦虚过度便是骄傲了。”沈天歌挤眉弄眼地说道,惹得贤妃咯咯直笑。
沈天歌很喜欢贤妃身上这种娴静温柔的气息,这种气息像极了母爱的味道。
被晾在一旁的慕容九凝目看着对面相言对笑的两人,心下恍惚,多久没见到母妃这样笑过了。在他记忆中,仿佛已经很久远了。
贤妃拉着沈天歌聊了许久,最后吩咐御膳房准备了一大桌慕容九和沈天歌喜欢吃的菜,留两人在淑芳殿用了晚膳,才让两人走。
临离开时,贤妃自手上退下一只碧光莹莹的手镯送给沈天歌,沈天歌大方收下。
回到王府,眼见慕容九便要甩下她一人往书房行去,沈天歌突然摸到手上的镯子,顿时财从胆边生,不由开口问道:“喂,你说这镯子能卖多少钱啊?”
慕容九深邃的眸子顿时微眯,眼底暗流涌动,凝着沈天歌数秒,方咬牙切齿道:“如果你敢将这镯子卖了,本王定会将你送到皇后那儿学学规矩。”冷冰地扔下一句话,慕容九甩袖离去。
看着某人怒极远去的身影,沈天歌讪讪地一模鼻子,暗自嘀咕道:“小气的男人,我这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吗。”
翌日,宫里传出消息,皇后无端拉肚子,宫中太医无人能查出病因,而皇后这一拉便是三天。当这个消息传到慕容九耳中时,慕容九顿时想起沈天歌在凤梧殿时眼底那抹诡谲之光,果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这样的性格还挺对他胃口的。
接下来的日子,也不知慕容九那厮都在忙些什么,整日整日的不见*影,沈天歌闲来无事,公然在府内聚众*博。
这日一早,九王府内,一位小厮**祟祟地躲在门后,确定九王爷的车驾远去之后,这才转身向后花园行去,后花园中,沈天歌早已领着一众下人等在了哪里,就等着慕容九去上朝后,众人才敢放心大胆地*。如今,几乎王府中的丫鬟小厮都参与*博过,对于此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不一会儿,九王府后花园内不时传出众人‘压大压小’吵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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